触乐怪话:昆虫哦卜讥

昆虫与人类文化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。

编辑王琳茜2025年09月09日 09时30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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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昏暗中电子斗虫(图/小罗)

我一直觉得虫子是很神秘的生物。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类似的感受,小时候,我对这种生物完全不害怕——蟋蟀、螳螂、甲虫、蚯蚓、毛毛虫等等,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,甚至可以轻松捉起,养在瓶罐里;长大后,我见到虫子不一定会非常恐慌,但确实有一点悚然的感觉,也很少会这么做了。

有一些与此相关的说法是,我们对虫子的恐惧来源于进化过程中它们带来的死亡威胁,以及虫子的外观长相,比如,它们看不出表情变化,头部也是固定的,很难被赋予人格化,或者产生亲近的情绪。而对于小孩来说,风险意识和对感情的认识都没有完全形成,所以可能不会觉得恐惧。这种说法听起来有点依据,又没办法很好地说服我。

《哆悉哒》是美国插画家卡森·埃利斯的儿童绘本,里面自创了一种虫子的语言

我也认识一些非常害怕虫子的朋友(比如梅林粉杖老师,就对虫子十分反感),其中害怕心理比较严重的,属于连昆虫的真实图片都无法接受的类型,更不用说视频或者实体了。在社交媒体上,有时候一些传播较多的科普内容里,如果出现如“马陆”之类的照片,评论区也经常会有不少人表达不适,这种感受还是非常共通的。

但另一方面,在许多游戏中,“捕虫”又是一个相当吸引人的玩法。《集合啦!动物森友会》和《我的暑假》里都有相当细致丰富的设计,非常能唤起童年记忆,你也很少会听到有人对这些设计感到反感——再进一步说,放眼望去,很多游戏都或多或少地和昆虫有些关联性,特别是一些日本游戏。对于日本游戏制作人来说,他们一直有“采集昆虫”的文化,捕虫是一项相当普遍的夏季活动,也是重要的自然教育。

“空洞骑士”系列虽然主角形象看起来不是很像“虫子”,但里面的很多环境、怪物形象设计都很好地抓住了虫子的特点

写这篇怪话时,我读到了一篇文章,其中提到了“文化昆虫学”(Cultural Entomology)。这项学科研究的核心方向,就是从人文和社会科学的角度,研究昆虫与人类文化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。比如,在日本,甲虫拥有极高的地位,锹形虫和独角仙尤其高,经常被称为“武士”或者“勇者”——它们都有巨大的角,看起来很像头盔,也很威武,与日本文化中崇尚的“武士道”精神有些外观上的联系。到上世纪60年代中期,许多日本特摄片和漫画中也有类似的形象出现,那些充满科幻感的甲虫外壳,和强烈的战斗性,也进一步加深了这种“甲虫文化”。

《铁甲小宝》中的甲虫造型!

“动森”里也有非常多真实的甲虫

这些研究看起来非常有趣,并且能够在很多时候偶尔和游戏内容产生印证。比如,《Kabuto Park》是今年5月上线的一款以斗虫为主题的游戏,它的官方中文名叫做《兜虫公园》——起初我以为“兜虫”是“斗虫”的谐音,又加上了一些游戏里“用网兜捕虫”的联想。后来我才了解,在日语中,独角仙被称之为“兜虫”,这里的“兜”是“カブト”,头盔的意思,和前面提到的武士文化一脉相承,而独角仙(以及前文提到的铁锹虫)正是斗虫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虫子。不知道这是不是译者的巧思,总之如此一来,玩家对游戏名的理解便多了一层感受。

《Kabuto Park》的斗虫也很有趣,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些坚持只使用蜜蜂来战斗的对手

《Kabuto Park》的玩法并不复杂,玩家主要要做的只有两件事,捕捉虫子,以及给捕捉到的虫子进行升级,和其他人对战。不过,游戏虽然简单,却也很有一些纯粹的乐趣,很多虫子的大小是随机的,不能通过升级提高,如果想要养出最厉害的斗虫,确实也需要一番努力和运气。游戏的画面非常清新,给人的感受也很放松。

同样值得一提的还有同样在5月份上线的《虫虫生态箱》,这是一款同样很治愈的休闲放置养虫游戏,也是一款国产独立游戏,里面的很多虫子、造景都很有美感,也很科学和还原。制作团队在游戏界面介绍,他们都很喜欢昆虫,然而成为数字游民后,无法长期照顾真实昆虫,所以才有了做一款既能体验养虫乐趣、又不受现实生活局限的养虫游戏的想法。

在我看来,在现实生活中,从喜欢虫子到对虫子慢慢产生一定的恐惧心理,一定程度上或许是心智的变化,但也很大程度和好奇心的减弱、城市化的趋势有所关联,还是有些可惜的。当然,如果确实无法接受现实生活中的虫子,在游戏里和它们打打交道,也是足够开心的事情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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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王琳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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